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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心大姐時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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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心大姐時間

阮寧卿一聽“硫酸”兩個字,就覺得眼前發暈,趕忙又坐了下來,只是看馮楚楚的樣子,實在不像她所說的那樣。當下就起了疑心,瞇著眼睛,小聲地道:“你看起來不像被毀容的樣子。是不是,被楊光打了?”

“胡說什麽呢。”馮楚楚推了她一把,罵道,“我是遭小人了,真是的,好好的,也不知是犯了什麽太歲了。就拿我手上這個傷來說吧,大奶和小三吵架,結果我這個不相幹的人,就被這麽劃了一刀,弄得好像是我搶人老公似的。”

阮寧卿看著馮楚楚手上那個傷,紗布已經被弄濕了,看著臟臟的樣子,便站起身來,拿出藥箱,開始替她重新包紮傷口。

“你啊,別這麽隨便,搞得像個男人似的。這傷口不好好處理,會發炎的,到時候,你的手就麻煩了。”阮寧卿像是在跟自己的孩子說話一般,“對了,明天還是抽個空,卻醫院看一下吧,消一下炎。”

“沒必要吧,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傷。”

“別小看這麽個傷口,俗話說:千裏之堤,潰於蟻穴。還是小心地為妙。”阮寧卿說了幾句俗語出來,真把馮楚楚嚇了一跳,想不到美女腦子裏,也不是只有草包啊。

處理好傷口,阮寧卿又拿來套幹凈的衣服,讓馮楚楚換上,這才算看起來舒服了一點。

“我說,你身上的水又是怎麽回事,你的頭發,怎麽都濕了?”

馮楚楚想起那個男人吼了幾句話,大概理出了個頭緒,無奈道:“還不都是那個征婚比賽鬧的。”

“我知道,‘百萬富翁的最後一個女朋友’,你們雜志社辦的吧。”說到這些,阮寧卿顯得很激動。

“那男人的女朋友,為了參加比賽,跟他吹了,他就把火氣撒我頭上了。對了,你怎麽也知道這個?gg還沒怎麽打呢?”馮楚楚說到這裏,一眼暼見了茶幾下放著的那本《喻女》雜志。她伸手拿了起來,狐疑地看著阮寧卿,逼近她道:“說,你買它做什麽?你可是從來不看我們雜志的,你是不是也想飛了姜毅,去吊那個蘇天青?”

阮寧卿臉上有些尷尬,一把奪回了那雜志,又往茶機底下塞去,嘴裏辯解道:“閑著無聊才買來看的,我才不是那種人,你以為那個蘇天青,那麽好追嘛。”

“算你有些自知之名。”馮楚楚拍拍她的頭,勸道,“你還是現實一點,看什麽時候跟姜毅把婚結了得了,你天生就該在家當小女人,就別再折騰了。”

阮寧卿嘟起嘴,顯得有些不高興,不服氣道:“誰說的,我也是新一代事業型女性。你還勸我呢,怎麽不看看你自己,跟楊光還不辦事兒?他都急死了吧。”

提起楊光,馮楚楚顯得有些心虛,一個大好青年,被她在那兒吊著,光談戀愛不結婚,在旁人看來,一定覺得,她是個極為不知足的女人。可是她的心裏,卻一直對婚姻有些裹足不前,尤其是當羅佳琴離婚後,她越發對那件事情顯得小心翼翼。她希望,自己能多一些把握,再多一些把握,才能真正走進結婚的禮堂。

“我們不急,他還得忙事業呢。”馮楚楚說著些敷衍的話,想把這個話題給帶過去。

阮寧卿卻不願放過她,自顧自地說道:“你總是這樣,一談到結婚就會閃。你們兩個,感情穩定,也不缺錢,年紀都不小了,不結婚還想幹什麽?說來說去,還是你太獨立了,都不像個女人。就說今天這事兒吧,你被人給欺負了,不想回家,居然不去找他幫忙,反倒跑我這裏來,你們兩個,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啊?”

“當然是。”馮楚楚覺得有些口幹,起身倒了杯水給自己,又縮進沙發,對阮寧卿教育道,“誰說當女朋友的,就一定什麽事情都得靠男朋友。他是他,我是我,我有麻煩,自己解決,為什麽要去靠他呢?”

“你啊,說的都是些什麽歪理。”阮寧卿點了一下她的額頭,不讚同道,“女人就是女人,和男人就是不同,要不然,上帝為什麽發明了兩種人。要是女人都跟男人似的,不需要被照顧被保護,那還要男人做什麽?你跟他出去吃飯,是不是從來都是各付各的?”

“對啊,我又不是不賺錢,幹嘛花他的?”馮楚楚點點頭,回答地理直氣壯,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,這一向是她堅持的事情。結婚之前不花男人的錢,是她給自己立下的規矩。

“我讓你花他的錢,不代表就是向他示弱,就是矮他一截了,這是一種策略,一種將男人的心牢牢地拴在自己身上的一種策略。”

馮楚楚覺得她說的話,像是在說書,當下就歪著腦袋,斜靠在沙發上,頭微微擡了一下,示意她繼續講下去。反正歪理說破了天,也只是歪理。

阮寧卿看她那個子,也知道她心裏不信,不知怎麽的,就湧上了一股倔脾氣,索性坐直了身子,慢慢道:“你要知道,男人天生都犯賤,你對他越好,越放松,他只會得寸進尺,越來越過分。如果談戀愛的初期,你不能讓他養成疼女人的好習慣,到後面再想讓他改,那可真是比登天都難。就舉你的例子來說,你們剛談戀愛的時候,他是不是經常說要請你吃飯?可是這麽多時間談下來,每次都是AA制,你們現在去吃飯,他是不是每次都會很自覺地,只付自己那一份,連請你吃飯的話,都不會再提?”

馮楚楚聽得有些發呆,木然地點點頭,皺著眉頭道:“好像是這樣,可是,這又有什麽不好。他賺錢也不容易,不偷不搶的,憑什麽老要請我吃飯。難道談戀愛,就非得男人花錢嗎?難怪很多男人說,沒錢都談不起戀愛了。女人的要求,未免也太高了。”

阮寧卿抓著她的手,用力地搖晃著,大叫道:“大姐啊,你傻不傻呀,難道他賺的錢,還請不起你吃幾頓飯嗎?再說了,你讓他請吃飯,不代表就是貪錢,就是勢利,你只是要讓他養成一種習慣,讓他有一個意識,那就是,男人天生要擔負起養女人的責任。連老婆和孩子都養不起的男人,嫁他做什麽呢?如果談戀愛的時候,他都不願意為你花錢,你還能指望他結婚之後,乖乖把錢掏出來?你看著,他會連買塊肥皂,都跟你算得清清楚楚。”

馮楚楚掙脫了阮寧卿的手,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,難以置信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搖頭道:“你少在這裏嚇唬人,楊光不是你說的那種人,他對錢不計較,只是我堅持,他才會答應AA制的。我不想花他的錢,不想讓他給看低了,女人難道在男人面前,就不能有尊嚴嗎?”

“我的天,你這種思想,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。”阮寧卿有些受不了,站起身來,來回地在客廳裏走動,她忽然發現,她和馮楚楚,似乎是來自兩個星球,從想法到做法,真是有著天壤之別。她們居然相安無事的做了四年室友,還成了閨蜜,直到今天,她才發現,馮楚楚這個女人,真是難以稱之為女人。

兩個人突然都住了嘴,不說話,氣氛有點僵,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。馮楚楚一聽,是自己的手機,趕忙去翻包,接起來一聽,母親大人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女兒啊,你怎麽還不回來。是不是跟楊光在一起,那你玩得晚一點好了,不用著急。”

“沒有,媽,我沒跟楊光在一起。”馮楚楚一下子就聽出了老媽的言下之意,直接打頓了她的話,“我今天有點事,不回家了,晚上我在寧卿家睡。”

聽到女兒的話,馮媽媽顯得有些失望,只得又叮囑了幾句,掛了電話。

馮楚楚收起手機,擡頭看去,見阮寧卿正沖著自己笑,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怎麽,母親大人又逼婚了?”湊近了馮楚楚,阮寧卿笑得有些賊,她自己對此種感覺也是深有體會。想到此處,她又有些與她同病相憐的感覺。

“其實啊,楚楚,你如果不想花楊光的錢,大可以跟他出去吃飯,讓他買單,然後不定時地花錢給他買點小禮物,既貼心又能讓他驚喜,總好過你們兩個,像是客戶談生意似的,每次吃飯都沒個情侶的樣子。你難道不希望心愛的男人為你有所付出嗎?要知道,付錢對男人來說,已經是最小額度的付出了,連錢都不願付的男人,還能為你付出什麽呢?”

馮楚楚看著阮寧卿那張漂亮的臉蛋兒,突然覺得,這個女人,不去當婚姻專家,真是屈才了。

當天晚上,兩個女人便在阮寧卿那張雙人床上擠了一晚,各占一頭,各懷心事,卻又誰都難以說服誰。

馮楚楚睡得不算好,但是第二天,還是起了個大早。今天是周末,吃過早飯,打了個電話,將羅佳琴約了出來,就離開了阮家。阮寧卿目送她出了門,視線又落回了茶機上的那本《喻女》雜志上。昨晚真是好險,差點就被她發現了自己的小算盤。

馮楚楚此刻可沒心思去理阮寧卿那點小心思,她有自己的算盤要打,她約了羅佳琴去喝茶,順便將一份表格推到了她的面前。

羅佳琴離婚已有一年,心靈上的創傷已慢慢愈合,只是對男人,對婚姻,從此落下了恐懼癥。看著路上走過的每一個青年男子,都會覺得,他們並非如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,在那副皮囊之下,必定會隱藏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。她覺得自己,已無法真正地去信任一個男人。

她與馮楚楚面對面坐著,一人手裏一杯冰茶,那張遞過來的紙就這麽攤在面前,看著上面零零總總的問題,羅佳琴有些不解。

“幹什麽用的?”

“比賽,我們雜志社辦的比賽,來參加吧。”馮楚楚盡量說地委婉一點,一個幾千個女人爭奪一個有錢男人的比賽,其實她也不算撒謊。

“比什麽?”羅佳琴拿起報名表,有些想笑,這上面的內容,真是五花八門,什麽都有。

馮楚楚被她這麽一問,倒也有些發懵,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,勉強開口道:“嗯,大概就是比做飯,做家務,待人接物這類的東西吧。”

羅佳琴伸手打了一下馮楚楚放在茶杯上的手,笑道:“別開玩笑了,還想蒙我不成,快說,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?”

馮楚楚見混不過去,兩手托著臉,堆起滿臉的肉,嘆氣道:“唉,真是騙不過你。不過,這真的是一個比賽,和別的女人搶老公的比賽。”

一聽“老公”二字,羅佳琴的臉色就沈了下來,一把將報名表遞了回去:“那算了,我還是不參加了,這種征婚游戲,不適合我玩了。”

馮楚楚才不理會,接都不接那表格,反倒是語意嚴肅地道:“你為什麽不參加,你上得廳堂入得廚房,做得一手好菜,長相也不差,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,你憑什麽不能參加?那些個什麽都沒有的女人,還自我感覺良好地不行,你哪裏比她們差了。”

羅佳琴聽著那些話,心裏全都明白,馮楚楚說的都是事實,可是,她的臉上,還是浮出了幾絲憂郁,摸著那發涼的冰茶杯,她的心,也好似被冰封了一樣。

“楚楚,我和她們不同,我比不過她們。因為,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。”羅佳琴說這些話的時候,馮楚楚看著她的臉,呆呆地出神,那臉上,仿佛能看到淚痕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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